纪时因愈来愈难以控制自己的焦躁，在闻骋不会知的夜晚，他反复涂上指甲油又抠掉，得自己十指尖木木地痛，撕裂的碎屑断续落在桌上，像成群死去的鸟。他知自己的姿态狼狈而难看，又不得不可耻地从这过程中获取藉。

他的睡眠质量一向差，发着烧更容易惊醒，半睡半醒间断断续续了一堆混的梦，梦里有连接现实的神经，他因此而后知后觉意识到，闻骋今天不会去学校，午他原本还要去给闻骋上课。

纪时因真的病了，就在第一场雨降的时候。

闻骋：“······好。”

“是的，麻烦您快行吗，我这着急的

贵的快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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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时因从来没有请过假，闻骋立刻调转方向。他一边朝办公室走，一边飞快打字。

纪时因动作迟缓地编辑信息，胃里明明空空如也，但是一动就想吐，他不停地呕，半晌才艰难地把短信发了去。他没等到闻骋的回复，就抓着手机迷迷糊糊地睡着了。

纪时因的信息送达时，构想中理应在家休息的闻骋正在学校上第一节 课。周三早晨一上来就是两节数学，他解答案，望着窗外神。雨后路不好走，要不今天别让纪老师来了？

他吃了片退烧药，倒杯躺回床上，隔一个小时后再测已经烧到了39.1°，温依旧在升，药暂时没起作用。他捱到七多和学校请好假，就半阖着睛没了动静。

“闻骋，”老师慈眉善目地叫他，“你来说说，这题答案是什么？”

早上四多时一声闷雷将他唤醒，他烧得难受，盖着被觉得，把睡衣脱了又觉得旷，全发冷，起来测了测温，38.5°。

同桌从上课起就时不时拿手机发消息，他女朋友在隔班，两个人之间就隔着墙，还腻乎来腻乎去的没完没了，闻骋看着就烦。

可是他已经好几天没见到纪老师了。

第7章

闻骋收到消息，就不会再等他。

纪老师：今天不太舒服，午就不去了，抱歉。

被闻骋温和注视的时候，他就会产生逃走的念。

“闻骋？”班主任见到他有些意外，“还是请假？”

前一天晚上嗓就有些不适，但那时候纪时因没怎么当回事，多喝了两杯就睡觉了，他实在没想到，只一个晚上病就会发酵到这个程度。

他本来就没想着要等对方的回复，连发去好几条信息后就直直闯了生办公室。迎着满屋老师见怪不怪的目光，他喊：“报告。”

纪时因看着被自己划得斑驳的指甲想，我是不是病了？

闻骋：是冒了吗，还是发烧？家里有没有药？

他怎么可以这样见不得人？怎么会有这难言的怪癖？浏览的搜索词条上，连指甲油的适用人群写的都是女。

这分秒苦捱的倒计时过后，哪怕他倾家产，也再不可能买到与过去相同的一秒钟。

他对着窗继续发愁，看外面摇曳清瘦的树影，叶在暴的落雨徒劳地颤抖。

不舒服？

闻骋：对不起老师我才看到，现在怎么样了？很不舒服吗？

思绪纷半个上午，闻骋一直到大课间才有空打开手机。雨越越大，第三节 育已经泡汤了，他拎着瓶向饮走，翻消息来看，忽然顿住脚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