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几杯外卖请我们喝。偶尔喝完咖啡会顺手用空纸杯去饮机前接，久而久之对一杯能装多少有了很清晰的认知，喝了几个月，也就习惯用瑞幸作单位了。我把染手册搁在玻璃桌上，正准备门拿电风和发机，却听见后讲电话的絮絮低语中，惊雷似地乍现一句突兀的怒吼：“我自己的事不用你！”我当时就想，这怕是和闺或者男朋友吵架了吧。后来才知，全猜错了。既非闺，也非男朋友，而是老公，这可能是关于C，最让我吃惊的事。怎么讲，她那个模样，眉间的觉，还有平常的妆容、打扮，本不像已经结婚的人。对于萍相逢的顾客，我本无意探究她们的私事，只是这姑娘着实让我有些好，且聊起天常觉得她年纪轻轻就活得很通透，至少比我要通透。往日里同她说话，我怕怯，就很少像招徕其他客人那般油腔调，都是倾听为主。她这通电话打了得有四五十分钟，不过贵宾包厢不限时间，所以我也就任由她去了。如果是外面那些客人，可能还得一，说些诸如“后面还有客人，如果您不介意的话，给您调整一时间，先打电话怎么样？”这样的话，其实也就是换了个法，问她们愿不愿意后面排队的客人先来，虽不难听，但也友好不到哪去。不过她是VIP，也就没这个顾虑了。（二）过分的平静，极有可能是绷状态的另一形式——外人看来一切如常，世界翻江倒海这通电话打到后来，她的声音又低了去。兴许是觉得方才那声怒吼太不礼貌，她到后半程基本声如蚊呐，完全听不清咬字。我拿了风机和其它一些工来时，她仍偏着脑袋，时而若有所思地听电话，时而絮絮叨叨地讲着，却是完全没看见我。我立在一旁，幸运地捕捉到她的一些小动作。起初是瞧见她的两只膝盖相互碰了碰。我记得，人的膝盖是没什么弹的，但这女孩儿的膝盖碰到一块后，却很快“弹”开了，尔后张开的双又慢慢地，慢慢地，逐渐收拢，过了几秒，再一次碰到了一块儿。她顿了顿，似乎在听电话那的人说话，咙没再声，两条却又缓缓张开，看幅度，大约锐角三十度的样。她穿了条颜的墨绿直筒，脚略窄，腰收，中间却不那么细瘦，看起来很利落。灰针织衫与直筒接壤是翘起的。据我多年经验，她这个状态不意外，已经有一定的急迫了。且红茶作为利效果极好的饮品，大量饮用后，短时间会有源源不断的膀胱。我以往过实验，那些姑娘们，即使不像C这般由于心不佳而大啜饮，仅仅小杯小杯地喝去，在发的过程中也有较大概率呈现坐立难安的姿态，曾经还遇到过到一半叫停的，估计是实在憋不住了，在房里喊人，助理闻声门，无奈地关掉发机，那女孩便一溜烟小跑到厕所去了。?有了前车之鉴，我担心没过多久，C姑娘也会急难耐地去厕所释放，从而毁掉我煞费苦心的一番筹划。不过这事儿我之所以现在给你讲，自然就表明后面还有东西可以叨叨。说起来得谢我那些同事，多是外地小城来上海学徒，先小店，技术起来了，经年累月积攒到一些固定客源，便被老板招了来。一个个打扮得人模狗样，坏病却没改掉，比如烟，店里禁止烟，但那些哥们儿想了个办法：躲厕所。我们店虽是二层复试，却只有二楼一间厕所。那几个烟瘾大的，手边没了客人就躲去。这也是我后来成功多次的一个重要因素。坦白说，我打心底激他们。可这个鬼好却让我有难开，只得烂在心里。“您决定好要哪款发型了吗？”这是她挂掉电话后我说的第一句话。“我想想……”她拿起桌上的染手册，从翻看起来，”让我再看看吧……““好，那您先看，不用急。““谢谢。“她挪了挪，翘起二郎，将手册摊开放在了大上。我微笑，坐到了她斜后方的沙发上，掏手机刷起知乎。这个角度很微妙，彼此微微侧便能从镜中窥视对方，但只要这个侧的动作稍一明显，又会立刻让对方意识到自己在看她，从而现四目相对的局面。不要，我决定先看看她朋友圈。尽客多半有我微信，但人数众多，本翻不过来。她的ID是一串英文，我不认得，备注是她的VIP卡号。翻了一会儿，频率约莫是每个月三四条，看来不是个聒噪的人。这时我无意中再抬，发现她只留给我一个绵的背影，懒散地靠在椅背上，搭在左边大上的右竟放了来，以腰分界，上构成的折角从原来翘端坐的锐角变成了半躺半坐的钝角，那么腹呢？她的膀胱也会被这坐姿的转换给“折“一吗？尽我看不到她的正面，但稍有常识的人便知，这显然是一厢愿的痴心妄想。可我迷恋这妄想。我顺着朋友圈往，看到她发的一组九格照片里有位黑框镜，学生模样的男孩，着灰围兜，右手掌勺，在锅里翻炒青菜，继续往前翻，这男孩又现过一两次，几经比对，联系文案，这居然是他老公。我心想，这老公，简直看起来像个中学生。想起刚才电话里的吵架声，不禁叹，现在的女孩儿啊，一个个的，不生活里遭了多少苦，朋友圈总得漂漂亮亮，你说这到底是擅生活呢还是擅表演。哦，不对，也许……生活本就是一表演。所以她们统统擅。那本册快被翻完时，她变换了两叠的方式，左轻抬，压在了右上，慢慢地，左边大腾空，蹭着右往上收拢，脚尖往侧轻轻一勾——　一个与之前完全反向的二郎便成形了。这会儿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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