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阁与司礼监的产生，便是一场必然。”

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来制衡东厂了。

“臣师父少时，曾随杨大人习字，”杨大人是肃帝朝时德望重的阁首辅，有名的有识之士、中兴之臣，他教了不少青史留名的好太监，池宁扯杨大人这面大旗，就是想让自己的话更有可信度。

池宁今天就给了他这个答案。

最后四个字，就像是狠狠敲打在了新帝心中的钟鸣，替他问了他已经郁结于多日的问题。他是皇帝，但他也是人，在事谁都可以的况，他偏心一自己的人，有什么错？他为什么不能封自己的母妃当太后？也没有碍着谁啊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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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厂在建立之初，可以专天书教一案，至于以后怎么样发展，那还不是皇帝说了算？

“杨大人对臣师父说，天之术，不过‘制衡’二字。

阁与司礼监，一个外相，一个相，彼此缺一不可，呈掎角之势，这才成就了如今的大启朝政。若势力失衡，不是臣手上的权力了，还是宦官手上的权力了，皇帝都有可能被架空。但当它们持平时，皇帝不仅不用辛苦，还能得到至无上的权力。

“当然，说实话，臣这样的推荐，也是有私心的。俞星垂是臣的师兄，有他在官监，臣不用担心再被傻绊了脚步；文对臣有意见，无外乎是觉得臣挡了他的路，若他能忙于他事，臣也能省心不少。”池宁很明白适当“掏心掏肺”地说大实话的重要，“当能力足够时，私心也算是有错吗？人非圣贤，有所偏好……”

新帝也不是那彻彻底底的蠢人，池宁把话说得这么明白，答案就差递到他的嘴边，他不可能再不理解池宁的意思。

张太监看到了，学到了，也明白了这是对于宦官群最好的一条光明之路，这才主动退让，没再与兰阶相争，斗个两败俱伤。

好比，西厂。

“相对平等，才有发展。

池宁不仅给了建议，还推荐了堪称他现在事业上死对的太监来当西厂的提督……也算是应了那一句“举贤不避仇”。

池宁说

了新帝一个全新的思路，让牵扯天书教一案的太监，自己去调查天书教，由此来证明他的忠心。若他真的有问题，那皇后也不会再有什么话；若他没问题，那……

新帝已经从不得不觉得池宁说得对，化到了在心里想，这样的池宁怎么不是他的人，反倒是一心一意忠心于他已经死去的皇兄呢？

设立一个能与东厂抗衡的，更加忠心于他的机构，便是如今的破局之法。

这也是司礼监会走向大第一署的必要。

“有何不可？”

池宁对天和帝提起这段，只是为了佐证他接来要说的邪门歪：“东厂诞生之初，是为了与锦衣卫产生制衡，太宗不相信锦衣卫，觉得自己的边人更值得信赖。但天和帝朝东厂的势力达到巅峰，锦衣卫只能避其锋芒，如今已隐隐有了从属之意。换言之……”

是的，他没错！

它可以成为新帝掌朝堂的又一把刀。

真是太可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