凶石颔首，叹了气：“这有什么奇怪的，要不是我少了只手，再就业比较困难，我也早跟着他们一起走了。”

凶石连续两天狗嘴吐不象牙，宋了知如今和他计较的力气都没有了，只说：“阮公暂时安全。”

宋了知到底不放心留裴厉独自在医馆，便提议凶石留在此照料，自己先驾着车回去。

他急着去救阮雪棠，耽误不得，看这大夫似乎对南军很有好，于是又撒了回谎，糊糊的表示他们的确与南军有那么关系，果然从大夫中看见了兴奋欣喜的光芒。

凶石

不恢复也不行，人必须要救，事必须要解决，他多耽误一分钟，阮雪棠多一分危险。他看那个重语病比看裴厉不顺多了，也不知是从哪儿钻来的劣竹歹笋，竟然敢打阮公的主意。

凶石侧目：“你想找杀手去救他？”

宋了知一来了神：“夷郡的士兵？”

“既然如此，你有什么靠谱的同行推荐吗？”宋了知问。

“怎么可能？！”宋了知没想过阮雪棠有敷衍他的可能，始料未及，“全都叛变了？”

况且若阮雪棠真死了，宋了知看样也没法独活，如此看来，这笔银到手的可能极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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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以为事有了转机，没想到又是一场空喜，幸而宋了知这几天接连遭受许多打击，一颗心被打磨得格外实，坐在车上沉默了半晌，又恢复了斗志。

其实也不稀奇，过去有志之人多数都忙着读书考科举，但如今恰逢世，家国飘摇，王朝能不能持到明年秋闱都未可知，各自自然都有各自的打算。若不是薛令修他们把主意打到阮公上，宋了知对反抗暴政的南军其实没多大意见。

宋了知顺着凶石的话往想，渐渐泛喜悦，又忽地沮丧起来：“可是阮公说半月之后羌翎的军队便会集结，半个月，恐怕把信送到夷郡都不止半月了。”

凶石却有些不乐意，他生平只三件事，吃饭、杀人，以及碎大石，伺候一个要死不活的将军显然不在他的好范围之中，拉着宋了知不让他走：“你要去哪？”

他付足了银，把裴厉暂托给医馆照顾，急匆匆往镇上的客栈走去，寻到了他们的车。恰好此时凶石也回来了，关心：“你见到他没有？死了吗？”

得有些熟，却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。

或许是一夜未眠，又带着裴厉在冰凉的河里游了许久，他当真有些疲惫，靠着车轻声应了。

“他大概自己也不记得了吧？”凶石了鼻尖，仔细回想，“就他爹，那个白发的王爷，不是之前把他关过一阵吗？那时候他担心树大招风，让何世奎把一分他的人藏在夷郡，除非他亲笔召回，否则谁的命令都不听，何世奎也没法调动他们。”

他看宋了知那幅穷酸样估计也没什么钱请杀手，那势必要动用阮家的财产。如今这笔钱在他手上，虽不是他的，但他对这些银票已经产生了很厚的，舍不得轻易用去。

这次与上回他带着阮雪棠躲山中的况截然不同，那时虽然危险，但两个人有商有量，虽前路未知，共同面对总能度过。但如今宋了知孤一人，虽一直撑着四奔波，其实心底比谁都害怕，担心阮雪棠在那里受欺负，又担心自己救不阮雪棠，整个人仿佛走雾里的迷，生怕自己继续走去的尽又将面临一条死路。

“杀手哪有那么好找？叶小当时为了凑齐我们那帮人，可是费了大半年的功夫！你有那时间，不如找他写封信，把夷郡的那些士兵给叫回来。”凶石说得义正言辞，实则藏了私心。

宋了知将阮雪棠要他召集人的事转述了一遍，凶石听罢却摇了摇：“你说钰京的那些？那些家伙们自从你带着他逃王府后就跟着投奔何世奎了，你上哪儿找人去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