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了知把树枝削细，制成木签，穿上采来的山菇放在火上炙烤。

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，他仿佛被魇住，灼目的红光他又想起男被他伤咙后不断涌鲜血的画面，记忆仿佛定格在那一瞬间，朔风卷地，温的血洒了他满脸。

宋了知老实了一辈，从未想过自己会有杀人的一天，可他扪心自问，若是再遇到阮雪棠受到伤害的况，他依旧会相同的抉择。

由故生忧，由故生怖，这句话是他在寒隐寺拜佛时从寺中的小沙弥中听来的，初时以为然，自从他喜上阮雪棠，似乎什么都惧，什么都忧，惦记阮雪棠吃少穿薄，担心阮雪棠气恼难过。可有的时候，他又觉得这句话并非全然准确，为了阮公，他闯过被军队团团围住的郡王府，奔过漫天箭羽的雪林，生死置之度外，叫他上刀山火海也是轻易，哪还知忧与怖？

吃完勉饱腹的晚餐，尽他已然知晓他的阮公是个杀人不眨的人，但宋了知还是不愿让阮雪棠看到自己的伤，寻着外捡柴的由，躲在山涧边解开了上的绷带。

把沾着血的绷带撕，上的箭伤并没有如他预期的好转，反而又恶化了许多。白日刚挤脓血，晚上又结了厚厚的黄痂，随着他的动作黄白脓，原本拇指盖大小的伤溃烂到过去的好几倍大，从腐坏的里翻涌血，甚至能看清周围发黑的显现的血。

他从没受过这样重的伤，又没有药，简直不知要怎么理才好，只能如白日那样将伤清洗一番，重新用绷带裹得严严实实，免得吓到阮雪棠。

回到中，宋了知撑一天的终于得以放松，他靠墙坐着，随意抹了把额，却被额上的温度得吓了一，直到此时，他这才发觉自己发烧了。

可发现了也没办法，如今哪有停休息的时候，今日听那两个士兵说山有驻扎的军营，加上阮公杀了十多个士兵，追兵搜到这个山是迟早的事，明日必须带着阮公继续发，虽然去不得山，但这里山脉连绵，地势陡峭，或许可以去别的山藏。

他一边想着，一边无意识地往火堆加柴火，他不由又想到以阮雪棠那小心的个，十有八九还在跟自己置气，可大雪漫漫，夜里两人若不挤在一块休息，他又怕阮雪棠冻个好歹来，只是现自己不剩多少力气，恐怕很难制住反抗的阮雪棠......

宋了知正在发愁今夜该如何哄阮公与他同眠，哪知阮雪棠拍了拍上的灰尘，突然走到宋了知边坐。

他不明所以，阮雪棠则是把靠在宋了知肩膀上，垂着视线，语气别扭地说：“我困了。”

对于阮雪棠的主动亲近，宋了知一颗心喜得快要从膛里蹦来，什么病痛都忘却了，伸手臂揽住心上人，想把人往上带，如昨日一样睡他怀中：“阮公，你坐我上，这样睡舒服一些。”

阮雪棠想起白日里宋了知发的望刚好抵到自己，并不是很想睡宋了知上，但还不待他拒绝，宋了知已经将他抱怀中，解了外衣盖在彼此上。

他挣扎，但看见宋了知上还在断断续续渗血的绷带，又想起宋了知今日杀人后无措的模样，终究忍了来，不不愿地窝在宋了知怀中。

宋了知轻轻嗅着阮雪棠发间的气息，仿佛消除了一天的疲惫，哄孩般抚着对方的背脊，替他将衣衫松了些：“不是困了吗？快睡吧。”

“你不睡？”过了一会儿，就在宋了知以为阮雪棠已经睡着之际，对方却突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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