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但脑还算清醒，将自己一路所受的波折讲述来。

原来在宋了知与阮雪棠离去后不久，战火果然绵延而至，敌军所到之尽是屠戮，他携着妻儿北上投奔亲戚，途中又被山匪追赶，妻儿尽死于难，他亦因此瘸了一条。待逃生天，好不容易在路上看到几个穿着本国军装的士兵，开求助，结果那些小兵却以收缴军费为由，将他上钱财悉数夺取。

最终，徐仵作孤一人，靠沿路乞讨才来到钰京，原想着在首都总会安全一些，哪知钰京戒严，他被挡在了城外。

过去虽然知晓皇帝暴政，朝堂混，也听见旁人提起打仗的事，但宋了知从未亲历过战火，一直以为是离自己很遥远的事，直至见到徐仵作的惨状，他才不由想起薛令修当日所言。

在饱受朝廷欺压的百姓中，他们才是正义之师，是救黎民于火之中的英雄。

也许薛令修的话并非全无理，王朝若还这样腐烂去，亡国是迟早的事。

虽然徐仵作贪财自私，但宋了知终究与他相识一场，此刻更是慨万千，将上银两悉数赠予徐仵作，并建议他往附近的村落看看，可有空屋能够居住。

徐仵作千恩万谢的离去了，而宋了知也急急回了王府，并没有回他和阮公居住的园，而是径直往阮云昇的卧房走去。

阮王爷一天比一天虚弱，近来又生了病症，终日卧床休养。阮雪棠与阮云昇有仇，不得他早日归西，自然不会来探视，但宋了知心善，认为他们作为小辈到底该去看看，也算替阮公尽了孝。

今日阮云昇倒好了一些，能够靠在枕上坐着，如今他愈发离不得香炉，不仅手上捧着一个，房里也布置了许多，得屋里烟雾缭绕，不知的还以为了神仙天，羽化登仙矣。

宋了知被这烈的香料熏得直咳嗽，而阮王爷虽然病重，但对骂人仍有不懈的毅力，当即对褐脸贼表示嫌弃，并且烈谴责宋了知在王府养鸭的行为。

“都说那是鹅了......”宋了知小声为自己辩解，亏他还为王爷带了一枚鹅过来呢。

“本王说是鸭就是鸭！”阮云昇霸惯了，当即指鹅为鸭。他近来心不好，那些和尚士终日唱经法，看着煞有其事，然而莫说辈还与阿凝在一起，就连简凝之梦都未曾有过，令他着实怀疑这群人的业务能力。

他心不好，便要让旁人也跟着心不好，将逆痛斥得一无是，听得宋了知直皱眉。

末了，宋了知叹气：“王爷，您为何总着他恨您呢？”

阮云昇微滞片刻，手指挲着香炉上雕琢的致纹，阿凝最初被抓来时，也曾说过类似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