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嘴偏厚，时时刻刻都是个嘟嘴的模样，官话的腔调有些怪异：“你这人怎么那么多问题？就算我现在告诉你，等会儿你也会忘了。”

那青年走近了，大概是许多日没洗澡，上气味并不芬芳：“嗯，要么忘了，要么死了。”

那人直摇：“不是，不是。接客的那些，会关在好屋里。当人的才会关在这个地方。这里，不是很缺人。”

不过待那人从黑暗中走来后，宋了知瞬间明白为什么自己先前没发现他了——前这个十七八岁的青年材壮，发微卷，肤是接近于黑的褐，难怪可以藏影中不被发觉。

“忘了？”宋了知十分不解。

略略恢复知觉的手指向后摸索着，背靠的砖墙因常年而了不少青苔，指腹摸着糙的墙面，在一块砖上摸到了像被石划过的痕迹。难以转的他只能用手指受那崎岖的划痕，发觉那似乎是字的笔画：两一竖，横折撇捺...脑海中渐渐构建一行歪七扭八的字：快逃！

“那个药可有名字？”

“寸灰。”

夕照不到的黝黑之，突然传来人说话的声音。

宋了知见他说话总是一顿一顿，倒也很有耐心与他谈：“全人都关在这儿？如今只剩我们两个了？”

宋了知还未从听说过昆仑

宋了知想起当日酒宴上那些宗室弟的谈话，的确提到过章台柳的公杂役都是异族人。

“我和他们，不一样。”青年两只手用力扒开自己的，“我阿爸是昆仑，所以我是，天生的。”

宋了知低着，呢喃：“原是如此......”

“你是谁？”宋了知连连发问，“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？也与我一样是被别人抓住后关在这里的吗？”

青年虽然不像宋了知一样被五大绑，但手腕和脚腕都着沉重的铁镣，每走一步都发清脆的铁链声。

青年摇，又：“用了那个药就会失忆，他们说，是副作用。老板会教他们，说外族的话，再编一个世给他们。”

“你才发现啊？”

这么说来，简凝之若也曾用过寸灰改变瞳，将原本的蓝瞳换成黑瞳，那他说不定也曾失去过一段记忆。

思路开始清晰，宋了知追问：“这里是否有一药，可以使人的瞳变？至于你说的忘了，是还有什么别的丹药，引人失忆么？”

章台柳的异族人本不是店家千里迢迢从异国他乡寻过来的，而是老板为节约成本，在钰京绑架了许多五官英的少男少女，并通过名叫寸灰的药使得瞳变，彻底将其伪装成外族人。在这一过程中，若是转化来的瞳不合店家心意，则会被杀害，而转化后的瞳不同寻常，为免引火上，所以才会将每一尸的珠挖去。

他努力地摸索墙面，企图找寻更多线索，很快，宋了知又从后的砖里寻找到一枚人类的指甲，上面还残存着一些血，仿佛是有人用力扒着墙面，却被其他人行带走，指甲便如此断在了砖中。

本章尚未读完,请击一页继续阅读---->>>

这句话依旧说得毫无逻辑，宋了知却醒悟般变了脸：“那些少男少女，也是因为没有忘记才死的么？”

宋了知越发心惊，忍不住声：“这里莫非还关过别人？”

同时因为寸灰的副作用，剩的那些人则会因为失忆而蒙受老板诓骗，忘却过往，只得落风尘。

大鹅不安地扑打着翅膀，显然是预备啄人的姿态。宋了知警惕地看着那影，本没想到那里竟会藏着一个人！

宋了知打量着前黝黑的青年，特意放柔了声音：“那你呢？你的睛是琥珀，若是用过寸灰，怎么还会知那么多事？”

“是颜不对。”他抬起手比划，“老板要求很，要是颜不好看，就会杀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