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了知原本不想说，至少不愿当着阮雪棠的面说，怕惹他难过，但事已至此，不说恐怕没活路。他两只手先把阮雪棠耳朵给捂住，掌心贴对方因发烧而的肌肤，随后才开的，不过此举傻于掩耳盗铃，阮雪棠虽被捂着耳朵，但该听的全都没落。

阮雪棠拍开宋了知搭在他脑袋上的两只手，除此之外没别的动作，也许是并不把宋了知的话当真，也许是太当真，所以愣得没了反应。

阮云昇慢慢坐回书房正中的椅上，他病未好全，又太多沉香，浑都没力气，又恢复那濒死的状态，不言不语，独自枯萎，仿佛连呼都停了。

宋了知拿不准阮王爷心里在想什么，怕阮云昇以为自己是急瞎编的，说了他最初疑心的缘故：“简凝之既然考过科举，他...我的意思是，他若真是......那样，过不了验那关。”

他又去瞧阮雪棠脸，害怕自己这话会伤阮公自尊，一句话说得是千回万转，磕磕绊绊。不过光凭验这一个理由也很没说服力，阮雪棠同样也是双人，不也上过战场，当了大官？

见阮家父都无反应，宋了知把心一横，继续说：“我后来去了阮家的几个山庄拜访，听别人说，当年王爷从胥十年的十二月就住在温泉山庄，一直住到胥十一年的秋天才离开，这么时间，足够养胎生育了。”

“我又听人说，阮王爷在山庄之时，日日服药，其中一味药便是月惜台。但月惜台是保胎的方，所以我才会如此猜测。”

“就凭这些？”阮云昇表面没说什么，心里倒有些意外，他还以为自己当年把山庄知晓幕的人都杀净了。

宋了知不语，自己在脑里答：能说的就止这些。

为不把提供给他消息的人牵连去，宋了知把谭大娘他们统共都称作“别人”，瞒许多细节。

他当时想去给谭大拿柿饼，哪知采药的那位大娘送他的月惜台不慎掉了来，大立刻捡了去，嘴里还呼着：“就是这味药！就是这味药！我要给王爷送药去！”

后来宋了知行把人拽回屋，夜里他俩睡一炕时，谭大又说自己吃过柿饼后牙疼，宋了知担心他牙被虫蛀了，蜡烛去看，不仅检阅八颗大蛀牙，还发觉谭大有缺，显然是旧伤。

他问大伤从何来，谭大自己也说不明白。

似乎回忆起那段骇人的时光，谭大一钻被里，鸵鸟般留个冲着外面：“我给王爷送药，然后就有坏人来绞我，还用火烧大，他们坏！”

谭大娘也不知大犯了什么错，只说他犯了王爷的忌讳去送药。可到底是什么忌讳，居然要先割他的，然后才放火烧死。宋了知越想越认为谭大与其说是犯忌讳，倒不如说是在送药的时候知了不该知的东西，导致阮云昇在杀他之前还防止他说话。

谭大怕着怕着，竟然维持着鸵鸟姿势睡过去了，脑袋在被窝里发震天撼地的鼾声，宋了知把人回被里，看被窝隆一个大山丘，就像怀时鼓胀的肚。

要是谭大看见的是一个怀胎多月的阮王爷......

原先还很朦胧缥缈的念由此化为实形，是他和阮公都太先为主了，以为妾室便一定是生育的一方，以为简凝之避人耳目一定是因为双之。

不过这时的宋了知还不敢确定，毕竟简凝之可是大着肚现在王府众人前。

直到他在何家问过了夏窈娘的姑姑，这才得以断定。她说简凝之怀时贪凉怕，而钰京并非苦夏，宋了知便猜简凝之是在上垫东西假装肚，所以才得厉害。当然，最能佐证的其实是他厚着脸问王爷在行房时可有怪癖。

妾室不肯回答，宋了知替她说：“王爷不灯，也不让你们碰他，对不对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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