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了知思忖良久，无奈：“那劳你重新说一次。”

凶石又把前因后果统讲了一遍，宋了知这回才算听明白了：阮雪棠令凶石去查恒辨的来历，凶石这些日辗转多地庙宇，最终也只查他是十四岁那年被人送养到庙里的，当时送人来的老婆说是在路上偶然捡到，自家养不活，不得不送来庙中。

凶石又去找寻当年捡到恒辨的老妇人，但寺庙临近的村被他找了个遍，也没打听到关于老妇人的任何消息，他自觉查到了，便急忙赶到钰京来汇报：“宋公，接来该如何查呢？”

宋了知先翻净衣裳，示意穿凶石把衣换了，他想不通阮雪棠为何突然调查起了和尚，过了半晌方犹豫：“我也不是很懂这些，或许有说的不对之......但这里面，着实有些古怪。那位老妇人说恒辨十四岁时被她捡到，家中无力养活，但恒辨当时已经十四岁，早是知世故的年纪了，不可能无端被一个老妇人捡回家，难他失忆了，不记得自己原本住在何么？就算当真失忆，他那个年纪完全可以自力更生，无须旁人照看，若恒辨善良，甚至能够赡养捡他回去的妇人，好好的一个劳动力，怎么就被送到庙里呢？”

凶石：“正如宋公所言，我当时也觉得哪儿不对劲，所以去调查了老妇人的踪迹，可惜一无所获。”

宋了知见凶石认可他的看法，胆渐大了起来，继续往说：“这也是另一怪异之，老人家理说脚不便，定然是住在寺庙周边的村落才将人送到庙里，然而却在周遭查无此人，若老妇人住得遥远，满可以将人送给官府宗祠，总比千里迢迢送人到庙里。”

他越说眉便拧得越，最后有些不安地说：“接来是我的猜测，还是那句话，可能有许多错误地方——但我总觉得恒辨像是与老妇人一伙的，仿佛被人追踪，或是躲避什么，故意将人藏庙里。”

可是恒辨当时作为一个十四岁的少年，需要躲什么呢？

宋了知检索着去寒隐寺时与恒辨相的记忆，并未察觉什么异样，只认为对方是个冷清的住持，独那双藏在玻璃片后的瞳奇特一些。

“你要是还想往查，”宋了知停了片刻才又开，“也许可向那些村里的人打听一，可有见过瞳灰蓝的人，再问他们除你之外，这些年可还有旁人如此打听过。若此路不通，也可询问庙里僧人，恒辨是否提过他睛相关的事，又有什么看起来不像汉人的习惯。”

凶石得了指示，在宋了知房里大嚼一顿肘之后，又翻过窗外，预备里。宋了知不解地问：“分明有船只通行，天如此冷，何必再一回衣裳？”

凶石像院里的大鹅一样，傲地扬起脖颈：“我们杀手注定走不了寻常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