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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过几日，你去岑六郎的缺。”老郡王又将阮雪棠熄灭的香料了起来，有瘾似得一。

阮云昇嗅着十分陶醉，阮雪棠却不喜这味，甚至有些，好不容易才想起岑六郎是任吏的职位，如今考功司一职空闲，他爹让他替岑家六郎的缺，恐怕其意在此。

阮雪棠中午才了个和他爹相似的决定，所以反应得格外快，一听他爹要将他送朝中便明白了：阮云昇左膀右臂已被除去，他如今是孤掌难鸣，剩的门生外官要么调不回来，要么不够放心，救不了近火，只好再选一个人送吏。

阮雪棠到底是王府弟，本就可继世荫，将他突然过去，一是免除了层层升迁，二是在阮云昇看不起自己双的儿，认为他这辈都翻不起风浪，姑且算是个不乖巧的傀儡。

阮云昇见阮雪棠默不作声，以为人老实了，不可一世：“什么该，什么不该，你自己心里明白。若起了旁的心思，本王便将你送到镜鹤观去换军备，也算这些年没白养你一遭！”

他想，他爹是真看不起他，旁人效力至少还拉拢几句，许个梦，他爹连哄骗他的心思都没有，直截了当的命令他。要么就是直直白白的威胁，生怕阮雪棠把他往好了想——镜鹤观是钰京的一位亲王居住的院，那位亲王旁的不行，是风月好手，最喜男，玩男人玩了特，几乎每十天就会有一死状凄惨的男尸被抬来。偏偏亲王手握皇城的兵权，旁人不仅不敢惹，还变着法送容貌好看的男人去。

褐釉香熏盖缀了只金鸟，细白的烟线从鸟嘴飘，袅娜升到半空，通化散了。他低着，依旧无话可说，佛珠串落在脚边，阮雪棠无聊地开始数上面到底有几颗珠。

阮云昇在奢靡书房把三路的脏话骂尽了，燥地想要喝茶，才发现茶杯被他先前砸碎了，又习惯地想摸手腕的佛珠串，结果珠串也丢在地上，仿佛都不顺意，气急败坏地让阮雪棠去。

阮雪棠了书房，发现先前押送他的那两人还在门外候着，十分尽责地又将阮雪棠押送似得送到过去他居住的园，并没有跟着阮雪棠去，而是往大门一站，负责地充当门神。

他过去住的园除卧房外，还有几间空厢房，充作阮雪棠书房和起居室，另外贴墙角还有几枝枯梅树，许多年都没开过，因阮雪棠这里少有人来，留便留着，人们也不。

阮雪棠还未离家时，边只有几个人伺候，幼时甚至连饭菜都会忘记准备，现在倒是新指了不少人过来，大抵是如今他有了利用价值，便不盼着他把自己饿死了。

不过他清静惯了，寝前把一大帮人赶园，人们唯唯诺诺，也不多说什么，反正有专人守在园门，不怕他逃。

阮王爷因病畏寒，一切都冬制，家自作主张地也给阮雪棠房里起了炭盆，红萝炭烧得正旺，偶尔发毕毕剥剥的声响。阮雪棠嫌，把被推到床脚，单穿着寝衣躺在床上，自己都觉得好笑，现倒成他不适应郡王府的生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