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了知原本是想拜菩萨求姻缘的，然而他连大雄宝殿在哪儿都没问到，就被阮雪棠促着回去了。

他难免沮丧，不想今日竟是白来一趟。

叶灵犀也舍不得走，抱起大白狗就死活不肯撒手，嘴里念叨着“天地合，乃敢与君绝”，大有谁敢分开她俩，她就敢一磕死在这里的意思。阮雪棠虽然很乐意看她自戕，却没兴趣陪着个疯疯癫癫的叶灵犀在庙里胡闹，果断将人丢在庙里，自己领着宋了知街逛去了。

桐飘一季秋，残荷听雨声。雨势渐弱，石板路成墨，街上行人稀疏，连商贩都少见，三三两两披着蓑衣坐在扁担旁。宋了知让阮雪棠拿着伞，自己蹲来在箩筐前挑了些果，因为他刚刚也发现了阮雪棠手指的倒刺：“阮公，你可千万别撕，吃些蔬果就好......”

话还没说完，阮雪棠立刻当着他面把指尖那截倒刺给了来。

宋了知哑然，他发现自从他撑伞把阮雪棠接回来后，阮雪棠就有闷闷不乐。但宋了知从经验上推断，他一定不是在生自己的气——阮雪棠对他向来是直接发作、有仇必报，本不会那么客气地把气闷在心里。

他不知，阮雪棠的确是在生他的气，不过阮雪棠本人也不明白自己在别扭什么，或许只是单纯讨厌宋了知莫名其妙地现在寒枝树，扰他的心神。

两人先行回了叶府，宋了知将了半边肩膀的外晾在椅背上，从纸袋中拿个橘剥给阮雪棠吃。

橙黄的果被白络细裹，丰盈半月密相排，屋里满是橘香。宋了知本能地先递了一送到阮雪棠边，见对方吃了去，自己也掰了一送到嘴中，酸涩的味立刻占据味，宋了知被酸得五官皱，反观一旁在想心事的阮雪棠却是面不改，甚至还把那个酸橘给消灭净了。

当阮雪棠让他剥第二个橘时，宋了知心里犯嘀咕：阮公不是第一次这样吃酸，他们刚认识那会儿，阮雪棠能一气吞四串糖葫芦呢。

可是那时，也刚刚好是......

综合阮雪棠今日的反常，宋了知一脸悚然：“阮公，你不会又怀了吧？！”

他说这话时，不仅自己把自己吓一，更把阮雪棠惊得手颤，橘咕咚一声到地上。阮雪棠杀气腾腾地看着宋了知，笑不笑地问：“那依你见，我这次该怀谁的孩？”

他和阮雪棠朝夕相，再没别人能这样的坏事了。宋了知不自觉地瑟缩一，虽然清楚他本没什么，仍小心翼翼地指了指自己：“我？”

“宋了知！”阮雪棠一橘直击宋了知脑门，咬牙切齿地骂，“你想得倒！”

一时之间，闭的房门里传各类声响，拍击声与哀切求饶声混一团，最后甚至还传断断续续的暧昧息。

阮雪棠力行地给宋了知上了节生理课，间不断的白浊无疑是在提醒宋了知：就算真的有人怀，那也该是宋了知怀上他的。

晚饭时分，叶灵犀终于归来，原本她是不想回来的，但寺里只有斋饭，而她又太想吃，不得不泪告别大狗。待她愁云惨淡地坐上餐桌，发现对面竟然只坐着讨人厌的阮雪棠时，表更加悲痛了：“还有一个呢？”

“死了。”阮雪棠面不改地答。

“哦。”叶灵犀夹了块鸭脯放嘴里，“那我让丫鬟拿个盒，等会儿你给他带过去。”

阮雪棠拒绝了：“不必，他有吃的。”

屋里没有灯，一片昏暗间，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个黑影趴在床上，颤着手地剥开酸橘往嘴里。

宋了知成为黑暗中的理学家，酸溜溜地总结了一条真理：疼时，没有任何一个橘是无辜的。

不过自此以后，宋了知的确没再怀疑阮雪棠有之事。阮雪棠揍他时手之矫健，实非常人中所能及，最关键的是，在揍完宋了知的第三日，阮雪棠便来了葵。

从有再到产，阮雪棠有大半年未经月事，他本人都快把这事给忘了，好在宋了知细心，替他收拾行李时将月事带也放了去。

阮雪棠原本没有痛经的病，可能是产后质变化，经期小腹会有些酸痛。宋了知看他面不善，很快反应过来，毕竟在他怀时宋了知几乎每天都要往医馆跑，掌握了一大堆有的没的的妇科知识。

不顾阮雪棠反对就把人抱在怀里，宋了知用自己的方式缓解他的疼痛。

手臂将阮雪棠虚虚环住，温手掌探衣，贴着怀中人的小腹，意熨帖，化解时有时无的坠痛。他没日没夜地守在阮雪棠边，连三餐也让人送到房门外，与世隔绝得仿佛回到了那间小破院，那时候的他不放心的阮雪棠，一晚上要醒好几次，不时就要去探他额上的温度，还生怕阮雪棠醒来发现，误会他图谋不轨。

宋了知亲了亲怀中那人的鬓角，里是藏不住的忱与怜惜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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