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苍老的声音：“仪态可以训练，难得的是相貌相似。尤其是这双睛，和画中人委实一模一样。她还碰巧救了世，还有比她更好的人选吗？”

娄先生笑得和蔼可亲：“想死，今儿晚上，就将你推这漕河，神不知鬼不觉，世上再无人知

可能吗？如果是这样……年年的心剧烈动起来：她是不是还有机会见到她的愉儿？那个刚生就失了娘亲的可怜孩。

“公休急，老朽不正要问她的意见？”娄先生看向年年，捋了捋胡：“窦姑娘，你是想死还是想活？”

穿紫地回锦纹缂丝袍，腰缠玉带，足踏乌靴，打扮得华贵之极。

年年听着这熟悉的台词，暗暗吐槽：这意见问得可真好。她问：“想死怎么样，想活又怎么样？”

现世的她整日在乡野跑，日晒风, 自然比不上养尊优的福襄致, 可底总是在的, 又正当韶龄，走去，谁不夸一声小人，哪有他说的那么见不得人？

段瑞立在光影中，一脸不以为然：“这可未必。”

段瑞噎住, 半晌, 怏怏，“娄先生勿恼，依你的主意就是。”他又上打量了年年几, 越发嫌弃，“发躁，手脚苯，一土气, 那位真能看上她？”

现在回想起来，那人的声线确实与段琢相像，只是语调沉稳淡漠了许多，没有了昔日的意气张扬，倒叫她一时没能认。

或者，现实世界有个和段瑞一模一样的人？可这幅她在佛光崖的画又怎么解释？年年思绪一片混，只觉发生的一切完全超了她的理解范围。

年年凌了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，难系统骗了她，她没能回到本来世界，而是到了聂轻寒那个世界的几年后？可她之前经历的一切又怎么解释？与她记忆中一般无二的华盖朱车，残酷的刺杀，还有，她回到了家中，见到了爹爹和娘亲。

年年这才发现角落里还坐着一黑衣老者，鬓发苍苍，面黄肌瘦，看起来病恹恹的，一双睛却是光四，透明。

她心震动：这黑衣老者说她救了世。难，朱华盖车中的人竟是段琢？

娄先生：“有柔喜在, 总能将她调理好，公无需担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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疑似段瑞的青年皱眉，挑剔地上上打量了她几遍，面不悦，嗤：“村姑就是村姑，相貌倒有几分相似，可这礼仪姿态也差太多了。”

这面容如此熟悉，分明是了几岁的临川王次，段琢之弟段瑞。

年年简直想踹他一脚：活该这家伙最后被段琢一刀斩杀。听听, 这说的什么话？是可忍孰不可忍。

年年心神混，随意“哦”了声。

第65章 第 65 章

段瑞哼：“那也得人家愿意合。”

一个人相像可以说是巧合，可兄弟俩都相像那就不可能是巧合了。难她真的还在聂轻寒的小世界？或者，她想到一个可能——他们两人的世界原本就是同一个？

浪涌过, 船儿轻轻摇晃, 船窗外的面反着粼粼金光，在黄梨的座屏上投斑驳的金影。

小丫鬟见她愣愣的，清咳了声：“窦姑娘，这是我们家公。”

黑衣老者面不悦：“王爷让老朽陪同公来江南时, 公是怎么说的？公若用不上老朽, 不愿听老朽的主意，老朽请辞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