刹那间，波互转，彼此心意已是了然。

他饮了一茶，坦然：“我自生以来便被视为灾星，这些年各地时有民，去年有人便在朝堂上说，把我这个灾星派去克制他们，说不定民可平。”

说起正事，应卓便收了笑意：“我此次门，便是为了你我的事。此事说来话，还是先用了饭再说吧。”

应卓知吴桂的病，一向不怎么惜自己, 若是家里只有她一个人, 肯定是怎么简单怎么吃, 因此不由分说，将她房梁上吊的腊和腌取来，帮她刮去外的腌渍，又提来亮灶火开始烧, 还去她发蘑菇的暗室摘了两朵蘑菇洗剥净, 样样得井井有条。

吴桂却想起，那年她捡到她家大闺女时，她的叔婶是怎么撵到她门前，说若是她收养了这个克父克母的丧门星，包活不过一年。直到多少年过去，她大闺女嫁之后，有一回要依着她睡，听见她梦里还在哭“我不是丧门星”时，才知这件事给她心里带来的伤一直没过去。甚至她怀疑，她大闺女上大学学的心理学，就是想治自己心上的伤。

略一转，见吴桂抖着手在极力克制自己，不觉握住她的手，柔声：“你不必为我担心，这事本由我的人促成。那些无关之人无论说什么，都伤不到我。何况这原本于我就是有好的事，我不在意的。”

吴桂心中一动：“那你是怎么打算的？”

吴桂好奇问：“你就不问我是怎么想的？你不怕我不答应？”

“上回你不是救了个滇南路承安县的捕吗？他放刑大狱后，我见了他一面。听他说起西南风，注意到他说西南这几年土人频频山劫掠，山百姓植的粮被他们抢去许多，偏山多险消息难通，加之蛮夷边地本就没几个汉人，是以我从没听朝堂上提起过此事。正巧此次陛派我去邻州公，我办完事绕了路，去山上土人住的地方看了看，原来这两年土人原先植的粮不知为何，没到采收季节便大范围枯死不少，山上粮不够吃，土人自然要山去抢。我看，粮问题若是不解决，两年之，西南必有大。”

许多人便是如此, 再苦再难都不怕挨, 若有半分艰难困顿加在自己亲人人上, 反而比自己吃苦受累难受百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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应卓搬个小杌, 坐在灶前往灶里添着柴：“这些都是我幼时学会的，那时候，我娘病了, 我若不, 我们两个人都要饿死。”

吴桂失笑，再一看他，嘴角也微微噙着笑意，见她看过来，大大方方地向她展颜而笑。

应卓认真地看了她一，：“若你不愿意，我现在还能站在这？”

吴桂先跟他隔一层，不好相问，此时没有那许多顾忌，径直问：“你们不是讲究男人不厨房么？怎么我瞧你得这样熟练？”

一时饭毕，吴桂煮了两碗大麦茶，两人坐到石桌边，边饮着乎乎的茶饮，边听应卓讲起此行的目的地西南山林。

他说得平常, 吴桂却听得心中一酸, 暗：也不知他这些年受了多少苦, 我往后要好生疼他一些，不叫他再受这等委屈，却是不忍再问他半个字。

她大闺女只被一家人伤已经如此，而应卓呢？他生时妹妹着怪胎的名声，不到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