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得近，和四勉听清了他的嘀嘀咕咕，说实话皇帝不说，他也想早些回。

他的基扎在里，命脉也在里，一旦离久便会生异。可连命都保不住了，异不异的，也就无足轻重了。

可是……

和四没打住心里那个不祥的想法，这孩是个没福气的。

唯独这个小皇帝，骤然丢他，让和四有于心不忍，觉得自己不厚。

和四的世界渐渐归于一虚无的宁静之中，在这宁静之中，他时常有与旁人与世隔绝的错觉。

小皇帝后知后觉到了不对，疑惑地抬起：“厂臣？”

小皇帝猝不及防被他摸了脸，先是一愣，而后迅速红了脸，扭扭：“厂臣，你是不是还是觉得，朕比较好，比那个，那个姓陆的好？”

和四自顾自：“微臣要回老家修养一段时日……”

小皇帝竖起双耳：“嗯？”

小皇帝一听前半句就要闹，可是一看和四的态度，话到嘴边就顿住了。

他抬起手想揭开和四的面罩，但被和四温柔而不是地住了手。

他看不见小皇帝的脸，也听不见多少四周的声音。

他说话的声音乍一听，听不异样，但若仔细分辨，便可听话音落时的轻微颤抖。

和四将小王八的手放了来，吻平淡：“陛圣明，微臣的病，的确未好。”

小皇帝：“……”

小皇帝愣了愣，突然脸一变：“厂臣……你是不是，是不是还未病愈？你……”

和四：“……”

他和他们，仿若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当中。

他几不可闻地叹了气，摸摸小皇帝的脑袋，结果摸了他的脸。

扑没了，愣是把他撞得一甜，半天没蹦一个字。

小皇帝沉默了许久，扬起通红的双，努力遏制住声音里的哭腔，学着和四平静的声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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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皇帝的睛迅速就红了，但好歹了这么久的皇帝，没立刻将泪珠落了来，扁着嘴：“朕派去的那些太医都不用吗？那，那明天朕再给你去寻更好的太医。”他鼻，小声，“厂臣要快些好，快些回来帮朕。朕一个人……”

一抹，人瘦了。

和四睁着看不见的睛，“凝视”着前的小小帝王：“东厂和司礼监我已经给余涟了，此人可堪大任，陛尽如信任我般信任他。首辅们都是先帝亲的肱之臣，朝政之事陛尽可与他们相商，至于其他……陛若有难或无法抉择之事，可找陆百相商。”

君臣两人面面相觑了半晌，和四郑重其事地开了：“陛。”

和四行咽去涌上来的一血，将小皇帝扶正了站好，气若游丝地低声喊了句：“陛。”

和四和被雷劈了一样，迅速甩开了手。

你说这坐着九五之尊的位，享用着天底最好的供奉，虽说还没到坐拥后三千的年纪，但小皇帝这命也是几辈攒来的福气。可就在他不在这段时日，居然还瘦了？

毕竟当初他是满打满算，傍着小皇帝，狐假虎威，将东厂势力发扬光大的。结果事业到一半，小皇帝的龙椅没坐稳，如今又半杀了萧巡这个幺蛾，他就要拍拍跑路了，着实不能说厚。

而事实上，过不了多久，他也的确会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