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声音轻，说得温和，待人亲近，小侍人的满腔抱怨化作了不好意思，只好说：“公可不好跑了，这里那么多大人，若是公冲撞了别人，难的是小的们。您也知，小的们是在里混饭吃的……”

女皇站在原地，握着腰间的刀望着两人的背影逐渐远去，底那一抹希冀的光芒消失得一二净。

“‘天守国门，君王守社稷。’ 这句话，是梓潼与我说的。你且去北方，孤就镇守皇城，保君后方安然无恙。”

“是像的。”女皇笑了一声，声音里听不什么绪。言罢，转迈向了自己原本应该呆的地方。

那样羸弱的一个人，那样不懂朝堂的一个人，与朝堂上狡猾的官员周旋，用尽全力稳住了局势。就算是死之前，也用尽了全力保住了源州城的千万百姓。

被拽着的钟离朔还未反应过来，就被扯远了。她急急忙忙扭，看向了金袍卫统领的挎刀，目光落在她刀柄的涂漆上，开心地说：“在乐正溯，家住琼巷。大人是南门的侍卫对吗？明日申时，在必备薄礼到南门司谢大人，若是大人明日不用勤，在会将礼放在司署厅的，大人记得去取啊。”

可是，也只是像而已。就好像镜中中月，不是真的。

自始至终，一直将绪隐藏得很好的女皇，维持着向来四平八稳的姿态。没有人知，在看见那个少年时，她的心里掀起了怎样的波澜。那些在梦里都不敢希冀的东西，顷刻间倾泻，又在少年转之际得空空。

“你叫什么？是在哪个殿里伺候的？”

女皇没有见过大后的乐正溯，听到她名字之后，如梦初醒。你看，怎么可能会是那个人终于想起她，在走之前停来和她说说话呢？

乐正溯……这是阿颍的妹妹吧。刺帝与宣宁公主的母亲是当年艳冠后的妃，而乐正颖的外祖母是刺帝母亲的双胞胎妹妹。因着这一层不远不近的血缘关系，乐正颍与昭明太很是相似。而与乐正颖相比，从母亲上继承了更多貌的乐正溯有着一张和昭帝几乎一样的脸。

少年人一叠声，引来了许多人的瞩目。可她浑然不觉，说完之后，转对着边的小侍人歉：“劳你久等了，是我不对，我可曾责罚你？”

昭帝了罪己诏书，将所有过

正公，乐正公……”她话还未说完，一个蓝衣小侍人便越过金袍卫的大人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，将她往外拉扯，边拽边说：“乐正大人都开始叫人找你了，这里贵人多，您可别被冲撞了。”

她已经死了，死在奉先殿的大火里，在叛军攻破皇城之际，带着一傲骨化为灰烬。

“小的名叫寿，是在升元伺候的，乐正公方才是得罪了金袍卫的大人们吗？她们将你围在一起，小的还以为她们是要和你过不去呢？”小侍人叽叽喳喳地，将自己方才的担忧一脑地说了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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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离朔，又听了小侍人说了金袍卫的大人们如何如何的位权重，只手遮天，凶神恶煞，心里却开始琢磨开始如何跟解释所谓的跑了。

“皇……”候在女皇旁的小公主开，看着一动不动的站姿，小心翼翼地说：“那是乐正大人的弟弟，她得……和夫像的。”是啊，像到只是错了，便以为那人再一次活生生地现在自己面前。